理世局没有“试用期”,但是有“实习期”,这个实习期和一般人所理解的实习期是一样的,因为不是每个理世局的员工在就职之前都有第三区学生们最后那一年的实习机会,理世局干脆就给所有入职者都安排有一个实习期,毕业生就当作熟悉工作了。
这个实习期会由人资部安排一个出过一定数量任务的前辈来协同新人做任务,一般来说,前辈的管辖区是非常接近新人的,这样也好方便以后串门,而作为协助者与教导者的前辈,其本人的任务就交给自己钦定的人来负责——这在理世局是非常常见的的事情,就算没有同伴或者是朋友,有性生殖的会有自己的伴侣,无需生殖的也能分裂出个体,由这些个体来帮助他们完成一些团队任务。
而人手一个的人工智能,就是理世局以防新人在初期忙不过来而分配的一个特殊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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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赫西纳已经回到了飞船上面,正待在科研室里面,和操纵控制台的晶子进行着信息交流——当然主要讨论的问题是勒拿的情况。
“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个很普通的精神污染病毒而已,”晶子的语气里充满叹息的意味,“你们知道的,就是刺激性有点强,我现在正在让他休眠,应该也不会需要太久,不过,计划可能要拖延上一段时间了。”
【不用担心,实际上剩下的计划交给我来就好,只是单纯的等待时机和机械化操作而已。】赫西纳在自己的蛋壳上打出这几个字。
“啊……也是,到时间就开炮嘛,毕竟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晶子说,“不过值得在意的是别的事……”
【那个被层层保护的大脑?】
“没错,我虽然不太清楚勒拿的想法,但是就既定事实来看,”晶子严肃地说到,“那至少是一个智慧体,而且可能是一个文明演化的保护系统,再加上之前看过的那些可能是智慧生命幼体的东西,在消灭掉星球表面的东西之后的后续工作才是最麻烦的啊。”
【信仰法典……对吗?】
“‘生存至上,平等永恒’——可真是罪恶的温床。”将信仰法典的内容念出,晶子算是默认了赫西纳的话,“最难的就是这里啊,最终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处置它们——我总觉得对一个新人来说这种课题还是太早。”
【没事的,他一定会处理好的,而且,信仰法典也不是会为难到人的东西。】赫西纳算是安慰道。
晶子感到有些苦恼:“我当然也明白,他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但是这里光有条理可不行……哎?等等,你这么信任他的吗?为什么?靠前辈的直觉?”
【我上岗还没满一年,严格来讲,有着一年经验的他才算是前辈。】
“哎这些都不重要啦,”晶子无所谓地说,“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这么相信他,他莫非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闪光点?”
【前辈的直觉?】
“你居然还会开玩笑吗?”
【正在尝试。】
“好吧,”晶子发出叹气的声音,“那些越过界的怪物辛苦你了。”
【简单工作,我做完之后过来的,剩下只需要戒备就行。】
“是么……你先去休息吧,这家伙也休息着呢,虽然是强制的,有什么事情我和咯手都能处理好。”
【好。】赫西纳这么回答,并且朝着科研室外飘去,但到门口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停了下来,朝晶子的方向凝聚出一行字:
【他会是个合格的理世局员工,你们也会一直是搭档的。】
【这是前辈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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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到的流程非常简单,到前线对应的军官处登记名字,找到自己的宿舍之后再等待全员集合就行了,队长的工作稍微多一点,不过也就是查人而已。
雷维尼拉仨来得很早,接到消息后的第二天就上路,下午才刚到便已经抵达,也难怪是最先报到的一批,不过虽然说是最早,但根据罗科依的猜想今晚应该会到大部分人,没来的也是有难抽身的事,集合的时限是三天,真正当过兵的人基本不会压着时间来,更别说迟到了。
罗科依的说法没错,雷维尼拉在后勤处拿到晚饭干粮吃完之后便已经是晚上,借夕阳和营地火把的光亮,她路过宿舍的时候便能看见战斗着装的人们正三三两两地在宿舍前面聚着,不用去仔细数都能看出到得差不多了。
雷维尼拉没准备太早回宿舍,她并不准备过多和自己的队员接触,并非是她不想,而是一旦暴露就会让她很难实行“计划”。
怀着心事,她来到了前线阻挡灾祸之物的长城墙上,越过墙垛俯视下方,三十米之高的土墙之下是一条与城墙并列的深沟,沟中是一杆一杆粗大的钢制螺旋枪,内置机括,畜力维持,一旦灾祸之物攻势增强准备冲过这道防线,下方的沟壑就是第一道防御设施,可以持续带给灾祸之物的伤害并且不断旋转也能防止长枪被吞噬,当然,只有这一道关卡是远远不够的,铺天盖地的灾祸之物的涌来的时候这道防线会直接被淹没,光着一道沟壑可不够。
不过,这些暂时和雷维尼拉还没关系。
她所在的第三小队是一个越过城墙战斗,专门用于消磨灾祸之物数量的先锋队伍,任务就是尽可能地杀死灾祸之物,哪怕灾祸之物能吸取己方生物的养分,而能量和资源总会逸散,只要杀掉一只都是成功。
【真是多啊……】雷维尼拉在内心感叹。
下方灾祸之物的规模虽然没有勒拿所见的夸张,但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母体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而它们生产出的卫兵们就在相互之间跑动着,这些卫兵长得就像巨型节支类一样,干瘦却高大,没有敌人的时候它们就会像现在雷维尼拉所见的一样,从空地上刨土来给母体供养,虽然灾祸之物被杀掉之后一段时间尸体会化为高养分的泥土,但士兵们的击杀速度还远远比不上它们的繁殖速度,这边的土地也在日渐下陷,想来再过一段时间,长城下的这条深沟也难以被称作“深沟”了。
雷维尼拉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两道目光。
帕泽尔和罗科依就站在离雷维尼拉五十米远的地方看着她,帕泽尔是被罗科依硬拖过来的,所以他对这件事似乎有点点不解,皱着眉头问自己的副官道:“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准备做什么?”
“你少给我装傻好吧,”罗科依装模做样地啐了一口,“你路上害羞的样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可是个绝佳的攻下她的时机,我是来帮你成事的,处男。”
“不,我既没有害羞也没准备对她出手啊,再说,我在意的也只是她的力量而已……”帕泽尔皱起眉头。
罗科依扶额:“好好好,没感觉没感觉,没感觉可以培养嘛!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就算你没看上她,难道你们两人就不能在一起了?你觉得我打助攻的理由不够充分那我换一个好吧,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圣职者,还当兵,善良又坚强,讲道理和她对着站我都感觉自惭形秽,多适合你啊!我就喜欢撮合这种纯洁的情侣不行?哎呀,你就试一试啦,搞不好后天一上场就会死了呢?都没和女孩子亲密过——我是指聊天——多可惜啊!”
帕泽尔欲言又止,散发出一种“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不同意”的气息。
不过罗科依已经不会在意他的意见了。
“哟,我们的年轻小队长,上来透气的吗?”罗科依揽着帕泽尔的肩膀大阔步朝雷维尼拉走过去,“还是说,有什么心事啊?”
雷维尼拉听到话后看向他们:“罗科依先生……还有帕泽尔先生。”
“不对不对,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队长啊,在军队里,对下属太尊敬可没啥好处,”罗科依摇头,“如果你说不出那些脏话至少也得用本名来称呼我们,对吧?我的前上司?现在我俩可是平级啦。”
帕泽尔两眼放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额——好吧,罗科依先……罗科依,帕泽尔。”雷维尼拉有些别扭地更正起自己的措辞,“罗科依,帕泽尔——果然,感觉怪怪的。”
“明天就要见你的队员了,那你可多加练习啊,”罗科依没有嘲笑她的别扭语气,而是大大咧咧地给她提醒到,“那么,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城墙外面可没什么好看的,等我们出城,那些玩意到处都是。”
雷维尼拉把视线转向灾祸之物们,轻声道:“我还没准备好啊,那么强大的力量在我的手里,可我真的什么战斗都没有经历过,对人也好,对上灾祸之物也罢,所以我在想,站到这里来先感受一下会怎么样。”
罗科依听完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看可没什么用啊!”罗科依一锤帕泽尔的肩膀,笑道,“看过战场,了解敌人,很多人都能做到这样,但是真正能取下敌人性命的始终只有战斗的人而已,你就是在这里看上一天一夜都没用的啊,队长。”
雷维尼拉继续说到:“哎……是啊,光是看着毫无用处,来前线见过太多次,嘴上说着熟悉熟悉,真正被袭击的时候还是迈不动脚。”
“我的前辈倒是讲过,怕过一次的东西,如果你还能正眼看的话就代表你已经不怕了,我是没怎么验证过,不过毕竟是前辈的话,对吧?。”罗科依说。
“这样么——看来我只需要等战斗自己送上门来啊。”雷维尼拉好像已经放下心来,“不过,战斗什么的我还是没有经验啊。”
“说起这个,你的那种力量是这两天才得到的吧?果然还是太惊世骇俗我甚至感觉像是在讨论小说设定……”罗科依又开始侃起来,“不过说起战斗经验,我的前辈也说过,‘想让一个人快速学会战斗的话,没什么别的方法,跟他打,用杀死他的心去打他,打着打着是头猪都会撞人了啊’。”罗科依模仿着一个陌生人的语气,说着说着自己最先忍不住笑起来。
“这样的话……”雷维尼拉喃喃,“那么,虽然这听上去有点不靠谱,你们来和我练习一下怎么样?”
“嗯?啊,也不是不行,”罗科依先是惊讶,随后又释然,“反正你的那股力量也强的不像话,应该能和我们过手吧。”
“哎?可以吗?”这回轮到雷维尼拉惊讶起来。
“哎什么哎,又是这种软糯的台词,会引起怀疑的啊?你可是我们的生命保障,能让你少出点岔子的话我们做什么可都愿意,”罗科依拍拍帕泽尔的背,“虽然有些部分是在扯淡,不过怎么说也该有点用处……上吧,用战斗促进一下感情。”
但是帕泽尔没有动。
他摇摇头:“大剑不太好控制,不适合与人对战,会伤到的。”
罗科依就差把“我双刀借你啊”这句话吼出来了。
“你这家伙……妈的,我是真的绝望,”帕泽尔扶额走上前,“我来吧。”
来到与雷维尼拉只有三米左右远的地方,他抽出双刀,摆好架势。
“唉,说实话,现在这情况我还真的没搞懂,我一开始只是想来和你搭话普普通通地聊一下人生而已——不过,”罗科依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如果真的要做这些认真的事情,我也不会输给任何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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